色盲

色盲锁梦（一）如果的事或者放我走。或者杀了我。寒…萤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我手臂上。我的心随之破碎殆尽。和萤在一起三年零四个月。这一天终于来了…高考落榜，我却没有丝毫的担忧。我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自己参与的余地。有权力的父亲。有能力的母亲。乖觉努力的姐姐。在如此的成员所构成的家庭中，我已经习惯了顺从。就像一部只能接受命令的电脑，随时等待主人的命令然后行动。他们对我说，寒，你要。从来不说，你想。如果没有遇到萤，或许我依旧会毫无反抗的在这种没有任何悬念的生活中麻木不仁。父亲利用关系将我调入省重点大学。我消极怠工的状态从来不会动摇他坚定的决心。寒。他对我说，我的梦想就是搞学术研究，无奈现在却搞起了行政，所以你必须帮我实现这个心愿…从来都无法断定自己究竟是幸还是不幸。很多人拼命争取的东西我无需吹灰之力就手到擒来。然而，我想要的又是什么呢？寒。萤温顺得躺在我怀里，笑容甜美，将来我们一定要买一个大大的房子，然后空出一间专门K歌。哦，还要养很多很多的猫咪…我轻轻亲吻她的眼睛，只要你喜欢…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给了我那么美好的愿望。于是我知道，自己想要的只是让她幸福…虽然和她是同一学校，同一年级，同一学院，但因为很少上课，且由于KATY的离去并无心关照周围的人和事。每天在酒吧中麻痹度日。曾经以为自己再不会有爱。可是那天带着熏染的酒意出来时，却看到她痛哭流涕的站在夜色苍茫的街头。消瘦的身影无助而孤苦。而她凝视的背影却渐行渐远。莫名的愤恨油然而起，我飞速的跑到那个男人面前，狠狠的打了他一拳。男人怔怔的站在那里，不明所以。我索性将所有的愤懑一齐发泄出来。住手！她张开双臂横在我面前。够了。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麽？我怒不可遏的呵斥着，就是你这样的纵容才会把这些男人惯坏。才会让他们恬不知耻的将你当筛子一样玩弄。我是在帮你…这是我的事情！她噙着泪水的目光变得坚决。是啊，收起灼痛的拳头，我暗自嘲笑自己，跟我有什么关系呢？转过身步履恍惚的行走。无心理会男人恶毒的咒骂。回到酒吧准备开单车的时候，一只纤细的手挡在眼前，抬起头看到她牵强的笑容，刚才，对不起了。说了过分的话。谢谢你…寒。我镇静地望着她。我们是一个学院的。上课的时候见过你。她看透了我的心思，微笑着说。星光般纯澈的笑容。我不由得内心惊动。坐在路边，吸着烟，听她讲述他们之间的事情。我不恨他，只是觉得无能为力。为什么没有东西能抗拒时间的力量而永恒的存在呢？直到现在，我都坚信他曾经真的爱过我，只是在时间面前，他比我更脆弱罢了…寒，时间真的太可怕了。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爱…我再次感到内心的共振，会的吧。我轻声地说，像是自言自语。她笑了。好了，给你找了那么多麻烦还要强迫听我无聊的经历，总觉得自己有点轻浮呢？她站起身来，谢谢你了。拜拜。等一下。我看看手表，已经凌晨了，你住哪我送你。是呀。她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有些无所适从，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，宿舍没办法进去了，附近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旅店，只能这样了。去我家好了。我用腿架着单车，示意她坐上去。但是，这么晚了，打扰你家人不太好吧。没关系。我吸口烟，总是这样，他们已经习惯了。父亲还没睡。吸着烟在客厅徘徊。早知道，我这些天的表现让他很不如意。还好有她在，不然又要听无聊的说教了。有朋友啊？父亲心有余悸的看着她。叔叔好，我叫萤。这么晚还来打搅真的很抱歉。她略微有些紧张的样子很可爱。哦。父亲没有感情的应了一声又转向我，喝酒了？一点点。晚安。说完便拉着她进了我的房间。寒，这样真的好么？她依旧惴惴不安的说，叔叔好象有些生气，要不我还是回去吧。别理他。我取出拖鞋丢在她脚下，不是因为你。将被子整理好我在地毯上躺下。会着凉的，她从床边探下头微笑着说，在家里经常和妹妹一起睡，没关系的，你还是…我喜欢女人。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。这个…我知道。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，像一道皲裂的伤口，冰冷的打在我脸上。是听班里的同学说的。还说最好和你保持距离什么的。但每当看到你独自听着CD，看着漫画，不跟周围的人说一句话的时候，就仿佛看到了你内心的孤独一样。怎么说呢，虽然自己不是，但并不会对这样的人感到厌恶，只要是真挚的感情，同性或异性又有什么区别呢？所以寒也不要因为这个…那样的事情完全没有。我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，别人的看法我从来都不在乎。睡吧，我累了。萤不再说话，关掉台灯。我凝视着天花板再次想到了KATY。从开始就知道是露水情缘。但还是无可抑制的深陷。想来也真够幼稚，早就不是相信童话的年龄了，却还奢望她为我留下来。清晨被萤叫醒。寒，上课要迟到了。哦。我勉强起身，宿醉带来的头痛难受得要命。随便吃几颗药载着萤去学校。之后我们很少见面。但对于她的事情却在不知不觉中知道了很多。抑或之前也有听到，只是不注意。但是那天晚上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她。寒。她走过来打招呼。在干什么？我问。等人。她羞涩的笑着。真是屡败屡战呐。我暗自感叹，那我先走了。我在…她踟蹰的说，等你…载着她走在冷清的街道上。不明目的的四处兜转。她的双臂环在我腰间。越来越紧。越来越紧。背脊被温暖的液体浸没了。我听到她月色般迷离的声音，寒…我爱你…我停下来点烟，多久…很久。她轻声地说。我粗暴的拽着她夜风中飘舞的长发，不够。我已经厌倦了改变。要爱就要一生一世。你给得起么？只要你不变。她痛苦得哭出声来，寒…只要你不变…我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，将她温暖的泪水吻去。我想，应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。相信爱情。父亲意外平淡地说，寒…有梦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？梦越甜美，醒来就越痛苦。对你，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。即便你心存怨怼。说完后将信用卡放在桌子上便走了。其实我知道，有一天，梦终究会醒。但在我贫瘠入沙漠般的生活中，梦是唯一的绿洲。没有它我便无法再生存下去…就这样，我带着萤离开了那个没有温度的家。永远无法再回归的地方。来到S城，萤在一家小公司做文秘。我则在一间酒吧靠唱歌维持生计。虽然没有带卡拉OK的大房间，没有饲养宠物的时间和金钱，但因为有了共同的生活归宿而心安理得。每当看着萤幸福的笑容，我便感觉释然而欣慰。我们小心的维系着彼此的美梦，不让自己苏醒。毫无节制的沉浸在爱情创造的美丽风景中。然而，梦终究还是醒了。我们又一次败给了时间。她对我说，寒…我想跟木走。放我走，或者…杀了我…我望着她，内心平静。我希望自己能够对她说，只要你幸福…但是我说不出口。她让我最后一次相信爱情。我们都已经无路可退。你知道的…萤…你知道我知道。她微笑着闭上眼睛。我举起水果刀向她胸口刺去…殷红的交通灯。灰朦的天空。徘徊在梦境边缘。听到自己迷离的声音…要爱便要一生一世…（二）记得遗忘如果我死了，你会伤心么？我凝视着她。内心疼痛。认识寒是因为菁。我记得当时的气息。淡淡的药草味，混合着咖啡的芬芳将我淹没。她对菁微笑。然后转向我，用日语说，你很帅…与欣分手后，我的手臂上又多了一个烟头灼伤的痕迹。我不爱她。但我希望自己记得。记得自己是在伤害了多少人之后开始被伤害。伤害爱自己的人。被自己爱的人伤害。在我心中，世界上只存在这两种人。非此即彼。然后，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店中，我遇到了菁。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。下班后，我把她约到上岛如是说。为什么？菁低着头轻声问。因为你适合做我的妻子。她沉默的抚摸着无名指上的藏银戒指。很漂亮。谁送的？我问。她摇摇头。目光疼痛。菁很特别。周身散发着安静的气息。像山谷中独自绽放的百合。没有艳丽夺目的色彩，亦不争芳斗艳。只是静静的演绎属于自己的精彩。我不爱她，但需要她和我组建一个家。平静而安定的家。一个星期后，她终于给我回复了。我答应你。她发来的信息依旧简短。没有丝毫的欢愉感。因我知道，她同样不爱我。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住在她心中的那个人。带来憧憬，也带来绝望。或许她只是想借助我来忘记他。然而于我而言，那样的事情根本无关紧要。原本就是没有爱的协议，各取所需，足矣。虽然每天都可以在便利店见面，却依旧缺少言语。相处的日子亦波澜不惊。正如我所预料的。没有爱的交往中没有纠葛与猜忌。轻松自然。做爱的时候，她的眼泪在黑暗中释放着晶莹的光亮。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起那个让她爱得疼痛的人。而我也从不过问。我们怀着各自的记忆紧紧依偎在一起，却似从来没有靠近过。那天下班后，看到欣等在门外。她说，木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。你知道我爱你。你知道不可能。我果决地回绝。那你和那个践人就可能么？我震惊的注视着她，想到了菁，你对菁做了什么？没什么。欣愤恨而鄙夷的笑着说，只是让她清楚自己有几两重罢了。那样的贱人有什么权利…我重重的扇了欣一个耳光，你又有什么权力来干涉我的事情？欣捂着脸颊错愕的看着我，那样的事情我又怎么知道？她歇斯底里的说着，眼泪汹涌而下，从开始我就知道你不爱我，但我依旧那么爱你。我也鄙视这样的自己，可是…可是我无能为力…就是想和你在一起。不想任何人占有你…你还想让我怎样？对不起。说完，我跑向便利店。便利店已经关门了。我看见街灯下菁瘦弱的身影。孤独的徘徊着。她看到我后，冲我微笑。我冲上去紧紧抱住她，为什么不告诉我？眼泪不自主地流出来。恩？菁不明所以。欣的事…对不起。没关系。菁轻轻地说，她只是因为太爱你了。我…不会怪她的。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。因为我知道寒会相信我。即便她不爱我。此刻，我真切的感受到菁的内心。布满伤痕却把自己囚禁在梦中。给我时间，我对她说，我会努力让自己爱上你的。菁微笑着点点头…欣没有再来纠缠。我和菁在一如既往的平静中步履缓慢。虽然答应过她会努力，但内心明了，爱之于我是无法培养的感情。然而依旧无可抑制的要伤害别人。然后在自责中不断自我伤害。像是无法逃脱的樊笼。我们注定在劫难逃。临近春节的时候，菁打来电话说，寒回来了。说想见你。她的语气中透露着浅浅的兴奋和淡淡的惆怅。于是我知道，寒才是菁真正爱的人。菁坐在我对面，略显局促的等待着。我问她寒是怎样的人。她微笑着说，是木爱的那种。然后我看到旋转门后的身影。落拓的。慵懒的。挟着烟，旁若无人的走过来。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喝着咖啡的芬芳将我淹没。她对菁微笑，然后转向我用日语说，你很帅。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。吞吞吐吐的用日语回应谢谢。而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与菁的对话中。坦率而温柔。透露着缱绻的关怀。于是我明白了菁之所以爱她的原因。温婉而脆弱的菁在自己敏感的心灵中留下了深深的伤口。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，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。但是她进来了，带着霸道和细腻走进了菁的世界。成为菁唯一的精神寄托。她可以倾其所有的保护她，因着相似的伤痛，然而她并不爱她。她同样是没有爱给别人的人…那天的聚会我先离开了。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微笑着看我。目光犀利的捕捉着我内心的阴影。一个比菁尖锐百倍的厉害角色。我望着天花板如是想。从她回来后，菁就很少与我见面了。而每次在一起，菁总是将话题引在她身上。我一直都很羡慕寒。她说，她具备我希望拥有却无法得到的所有东西。像阳光一样眩目而尖刻。总觉得，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接近她…为什么不告诉她。我问。什么？菁低着头轻声说。你对她的感情。她摇摇头，我知道寒不会爱我的。虽然她对我那么得无微不至，但是在她看来或许我只是一个不懂事又需要关爱的妹妹吧。我没有再说什么。望着落地玻璃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。麻木的穿梭在十字路口。像传送带上的木偶。那样的身不由己。给。菁递给我一张字条。寒的电话。木也爱寒不是么？她微笑着说，寒很快就又离开了。菁。我拉住她的手，下周我会去上海。想要你一起去。我等你回应。菁点点头转身走了…喂？落拓而慵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，像是遥远时空中的孤寂回音。我想见你。我说…房间没有开灯，只有烟头橙色的光亮若隐若现。我们在沉默中彼此对峙。寒…我轻轻唤她的名字。她没有说话。只是静静的直视着我的眼睛。我用手挡住它们，将唇盖在她冰冷的唇上。为什么让我爱上你？我无助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。她将我拥在怀里。木…这不是你的错。强烈的需索着她的身体，因为知道永远无法拥有。她是我的劫难，注定要给我留下永久伤痛的人。与菁不同，寒用坚硬的壳将自己层层包裹。不允许任何人探测她的内心。亦不允许任何人侵入。在强烈的自我意识下，她将所有的伤痛和悲哀深深埋葬。使之成为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。但那双犀利的眼睛却可以抵达任何人内心深处最为绵软的地方。她是如此的自私而霸道。我开始恨她。后天我要去日本。她吸着烟淡漠的说，置身事外的从容。要带菁一起离开。寒！我起身将她压倒，你根本不爱她，有什么权力这么做。她只是爱你，并不是你的宠物。那你又能给菁什么呢？她依旧淡定的直视着我。我松开手。她拉起我的手臂长久的亲吻那些丑陋的伤疤。木…伤口会痊愈的。只要记得忘记…第二天，菁打电话过来说不能跟我一起走。要跟寒去日本么？我问。她没有回答便挂断了。她离开那天给我发了短信。木。我爱你。我问她，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？她回信说，在我决定离开的时候，你已经在我的世界中消失了…一个月后，我跟欣回家乡举行了婚礼。菁寄来贺礼和简短的信。我独自呆在巢中。等待真爱的清风，飞往蔚蓝的苍穹。而她，在我们的世界中…永远的消失了…（三）最终幻想如果我在另一个空间找到了你。你会不会爱我？她对他说。微笑着。却有泪水流下来。她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出门了。自从辞掉工作后，便每天封闭在家中。饿了就吃囤积了很久的泡面。渴了就喝漂白粉浓重的自来水。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。醒来后便继续观望他的一举一动。亦没有任何人来探望她。她是被世界遗忘的生灵。囚禁在与他的二人世界中，她感觉惬意而安全。她从不感到孤独。因为坚信自己所爱的人也同样深爱着自己…她叫他木。然后对他倾吐自己的心声。诚挚的。暧昧的。然后，她感觉内心愉悦。因他总是那么爱怜的凝视着她。从不同角度。以不同姿势。那深邃似海的目光中有她所熟知的孤独与敏锐。我的所有心思木都能理解。好开心。她笑望着他。他将她拥在怀中，怜惜的说，傻孩子。于是，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…木，她站在窗边说，你注意到了么?什么？他走到她身边，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问。就是正对我们的那个窗户。好像有人每天晚上都会向这边望过来。可是白天的时候，却只能看到是一扇门。哦，或许也是像我的小寒一样孤独的渴望寻找慰藉的灵魂吧。他轻声说。才没有呢。她嘟起嘴冲他撒娇，我有木在身边又怎么会感到孤独呢？于是，他们相视而笑。他们在房间中过着甜美而愉快的生活。每天促膝而谈。不知疲倦。时间对于这对爱侣来说永远是停滞的。他们感谢上天的缱绻。共同观望日月星辰的变幻。好奇怪啊。一天她又站在窗边凝望着对面说。怎么了？他问。总觉得最近那边的那个人特别贪睡，总是早早就关灯了。小寒是不是感觉被他背叛了呢？他微笑着说。不是的。她倔强的望着他，只是担心他是否生病或怎样了。要是像我们一样没有别人关心会很痛苦的。那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好了。他抚摸着她卷曲的长发说。木会和我一起去么？当然。她幸福的笑了。依偎在他怀里…第二天一大早，他们就携手出门。买了新鲜的百合和水果。走进那栋楼。真的可以么？她踟蹰的望着他。没关系的。我们只是来表示问候，又没有恶意。于是她鼓起勇气敲敲那扇门。很久都没有回应。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，却有人探出头来，你找谁啊？她回过头看到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女子，穿着睡袍，谨慎的盯着他们。那个…她看看他，他微笑着冲她点点头，请问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？说什么呢你？中年女子不快的反诘，找错人了吧。不会错的。她兴冲冲的提起礼物，我们住在你对面。从窗户就可以看到的。总觉得每天晚上你驻足窗前的身影很孤独，所以…神经病！女子无情的将门关上。她感觉委屈，温暖的液体从脸颊流下来。木，我说错什么了么？没有。他怜爱的捧着她的脸，不要放在心上。路过的人都近而远之的看着他们。但她依旧感觉幸福。因为他一直跟她在一起。回到家中，她生病了。连续几天高烧不退。他寸步不离的精心照顾着她，然而病情却丝毫未见好转。她常常被恶梦惊醒。木。她第一个呼唤他的名字。小寒，我在。他握住她的手。灼热而颤抖的手。我冷。她炙热的呼吸扑打在他脸颊上。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。小寒，不怕，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她突然哭起来，木，我梦到所有的人都背对着我们离开。我拼命的追赶却无济于事。然后听到无数嘲讽的声音说，木根本不是真的。然后我看到木化作青烟离我而去。我好害怕。木…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。永远不会。小寒…我会陪在你身边。永远。他俯身亲吻她炙热的双唇。但她将他推开了…你骗人。因为…她哽咽难言，因为…木只是我的幻觉对么？不过没关系，我明白，历史并非不可回溯，亦非螺旋上升，而是在不同的空间中并行发展的。我的生命已经不多了…我只想问木一句话，如果…如果我在另一个空间中找到你，你会不会爱我…没有等到任何回应，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。晶莹的泪水从眼角顺流而下。与夜空中的星辰交相呼应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