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辟蹊径破难题--“群体性风湿热一级预防”突破的背后http://www.sina.com.cn2001年04月25日16:32南方网-南方日报
最近，首届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在人民大会堂颁发。这次颁奖因江泽民总书记亲自给吴文俊、袁隆平两位院士各颁发500万元奖金，而备受关注。其实，与吴、袁两位院士同时获奖的还有很多专家和项目，广东省人民医院的“我国青少年风湿热的调查与群体性一级预防方法的建立”就是其中之一，它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，这也是我省卫生系统获得的最高奖。
风湿性心脏病是一个世界难题，目前全球有1200万患者，年死亡人数达40万，还有成千上万患者因此致残，其中主要是儿童和青少年。我国学龄儿童患急性风湿热的每年就有8万例，新发风心病近6万例，估计全国有患者250万。但对于风心病迄今为止都没有好的治疗方法，所以预防显得尤其重要。
为了预防，各国想尽了办法。比如，印度采取人人都用青霉素，折合人民币每年投入253亿元。这种“大包围式”的做法显然不适合我国。现在用省人民医院的办法，有针对性地进行一级预防，一人3年才需40元人民币，全国一年仅需48亿元！
花少钱，办大事，这是怎么做到的呢？记者最近采访了这一课题组负责人、省人民医院黄震东教授。他说，获奖是医院领导重视和研究室全体医务人员努力的结果，但特别要归功于一个幕后英雄――――他的爱人、已故中山医科大学周令仪教授，是她给他提供了灵感而巧辟蹊径，一举成功。
鉴于我国风湿热与风心病的严重性，国家在“八五”期间将风湿热一级预防方法列为重点科研项目。为此，在90年代初期，国内一批知名心血管专家云集广州，寻找预防对策，但想来想去，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。有人提出号召青少年用盐水漱口、勤刷牙，但这些很难监测。
西方有些国家采用过的方法，虽有一定效果，但要耗费巨大的人力、物力、财力和滥用抗生素，不适用于我国。例如，如果按照印度“大包围”式预防方法，我国每年耗资要高达2266亿元人民币，显然不可能。因此，课题组负责人黄震东感到一筹莫展，心情极其沉重。
这时，黄教授一本正经地向周令仪教授请教，因她不仅是黄教授的好妻子，也是他的好帮手。她从50年代从医以来，对风湿热和风心病就颇有研究，虽然与黄教授不在同一单位工作，但她一直参与了黄教授负责的国家课题。
她提醒说：“我们4岁的儿子在幼儿园全托，每天接受晨间体温检测，有两次被检出发热，就被放在隔离室，以防传染，这可以给风湿热的预防提供参考。”她认为，群体性风湿热一级预防的关键，是及时发现群体中患有甲组链球菌（简称甲链）咽炎的病人，所以，只要在学龄儿童中，每日进行晨间问卷调查，找出可疑病例，就可以早期发现甲链炎病例，给予早期治疗和预防。
她的意见使黄教授茅塞顿开。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，因为通过晨间问卷调查，很容易发现甲链炎学龄儿童，再给予确诊和青霉素治疗，三年一共才需40多元。方法简单实惠，针对性强，又没有滥用抗生素之弊。用这个方法预防风湿热，一年共需花48亿元。如果不搞一级预防，而靠打针吃药或手术治疗，国家一年需投入88亿元。
但要论证上述方法的科学性和可靠性，需要流行病学的现场试验，这就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。而当时，国家投入全国搞风心病调查的6个省市的科研费只有50万元，而黄教授这一项目就需20万元，占整个科研费的四成，矛盾难以解决。这时，周令仪教授又想出一个办法。她说，你曾经在番禺大石镇开展慢性支气管炎、心血管疾病的人群防治工作20多年，那里临近广州，交通方便，群众基础好，何不找大石镇开展现场试验，这样可以节省大量资金。
果然不出所料，番禺给予大力支持和配合，节省了大量经费，结果只花4万元钱就圆满完成任务。这件事得到世界卫生组织顾问克普兰的高度评价，认为“这是一个成本、效益都最佳的方法”，“不仅适用于中国，也适用于其他发展中国家”。（本报记者段功伟通讯员周小英）
